苦逼的战斗
文/开拓者
六
一路上，将士们怨声载道。
一位将*对三王子有意见：“那时候，你们讲侵略这个国家，侵略下以后有多少多少好处，我们就听你们的，抛家弃妻儿，跟你们来了。可是，我们来了，一路死了多少人！受了多少苦！还在这里天天受罪。”
就连*师都已经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了。他心里无限伤感：“看来天要亡我。我们占领这个国家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。我们是不是能回去，也已是个未知数了。”
心里这样想，嘴上却不能说。
他继续给将士们解释，说：“现在我们尽量往前走吧。前边是冰，后边是火，后退已是不可能的了。
就是回去，怎么面对家人呀？怎么面对罗马？逃兵一个！我们罗马*人本来就是宁可杀，不可辱，我们怎么能够当一个逃兵呢？”
将士们都唉叹着：肥沃的土地，肥沃的土地，真不知肥沃在哪里？要酒没酒，要肉没肉，要美女没美女，就是占了这样的地方，又有什么用！我们的统帅，你可说啊。
三王子也不知该怎么说了，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。
*师说：“大家快点，准备战斗。前边有敌*，大家准备好，我们要尽快转过山尾，一定要冲过去，听说这个罗将*十分厉害，我们冲过去再说。”
三王子也做好了准备，准备冲过去。可是*师坚决不让他冲在前边，说：“你是主帅，不能冲在前边，同时，凯撒对我十分信任，反复叮嘱我要照顾好你，这是我的职责！不管怎么样，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回罗马，我才能向凯撒交帐，向你的兄弟姐妹交待啊，你说啥也不能上阵啊。”
瞬间，马蹄声越来越近。不一会儿，前边就传来了厮杀声，真是刀光剑影了。
*师策马向前，见罗马先锋部队已经与汉*战斗在一起。
远远望见，一位高大威猛的将*站在战车上指挥战斗。他手握两面旗帜，不断挥舞变换。下面的将士们都遵循他的旗帜号令，前后左右移动。将*姓罗，名清扬，大汉朝派驻*的一名都尉，带有将士近人。
此时，汉*摆开一个强大的阵势，无论罗马*先锋部队如何左冲右突，就是不能摆脱险境，不断有将士被杀。
只听见有人喊：“大家一定要把这些杂毛赶出我们国家，这么些杂毛子居然也痴心妄想，想占领我们的国家，真是笑话。”
大家一听汉*叫他们杂毛，他们许多人一下子力气就有了：既然你们叫我们杂毛，那就让你们这些三寸钉见识见识我们有多厉害，我们有你们一个半人高，我们就是七天不吃饭，都可以把你们杀了。
冲啊！冲啊！后边的战士正要冲上去，和汉*厮杀，*师马上叫停。他拿起战刀，说：“他们这是八卦阵法，我们贸然进攻，不会占到便宜。快，我们要布起阵法，这么乱杀肯定不行，我们的鱼鳞阵肯定能赢他们，快！”
是啊，*师认为他们的鱼鳞阵是战无不胜的，汉*肯定赢不了。这时候，他们的战士脱下盔甲，挡到前边，又变换了队形，鱼鳞阵就组成了。
而对方汉*，见他们退出战斗，重新组织了队形，那位罗将*特别惊奇，他手一挥，汉*的队伍立即停了下来。
一个*官急得大喊：“将*，我们打得正起劲，为什么要停？为什么要停！”
“孩子，你看他们在干什么！不能这样硬拼啊。”
这时，罗马*的鱼鳞阵组成了。
*师说：“我们至少有五分的胜算。我们用此法，他们必败。快！其它人把个人随身携带的粮食拿出来，让上阵的战士们吃上。这些盔甲太重了，他们需要体力。”
对面的汉*也不再进攻，因为这阵法是什么阵法？汉*没有见过。
只听见对方的一名*官对罗将*说：“他们摆的什么阵？我们没见过。”
罗将*说：“不管他是什么阵，我们的八卦阵肯定比他们的阵法要厉害。”
于是，双方都在调兵遣将，布阵对敌。
*师是一个了不起的人，他居然对汉朝的八卦阵也了如指掌。
他指挥队伍：“最前边9个人注意！你们向左冲击。一定突破他们的死门。”
三王子跟前的一位负责警卫的*官问：“主帅，他们摆的这是什么阵法？好象八个角角。这是什么？”
*师说：“这是汉朝*队的一个阵法。他们打仗也讲究阵法，他们有三十六计啊。只可惜我只看过他们的十二计书籍，他们有八卦阵，还有八卦迷惑阵。总之，你们要冲进他们的死门，只要冲进死门，他们的玄门、杜门就被破了。你们一定要冲击他的死门，冲出去，我们就有胜利的可能。”
将领奥维迪说：“一定，一定，*师，你放心好啦。”
突然之间，*师说：“不好！他们的杜门开了”。
*师说：“冲击他们的生门。”
罗马*数十名战士就冲进去了。*师特别紧张，他也只是从书上见过，具体也没有经验。是否能破了汉*的阵法呢？其实他也心中没有底。
只见罗将*一声令下：“转！”
马上，汉*的队伍就旋转起来了，四门全开了。
“我们的战士全上阵，破开他的惊门和生门。记住，他们向左转，你们向右转，不能进入他们的中心啊。这叫八卦迷惑阵，他们一转，你们自然就迷惑了，知道吗？”
*师继续给参战将士说：“这个阵法，在西域是一个最复杂的阵法，没有很好的*事素质是难以打破的。所以你们一定记住，他们往东，你们往西，他们往南，你们往北。”
有*官说：“我们初到这里，哪里能弄清楚东南西北呀。”
*师说：“我的右手是东，我的左手是北。看我的手势。”
这个时候，他们心里特别紧张，面对汉*的阵法，罗马*有些慌乱，他们也被汉*这奇怪的阵法弄得焦急不安，喊叫着。很快就有上千罗马*将士阵亡。
*师大喊：“不行，你们赶快撤回来，组织雁舞阵，挑选名精兵组成雁舞阵，我们不能陷进他们的迷*阵，否则就会被消灭。”
汉*的阵法确实厉害，再加上战士吃得饱饱的，体力也着实很棒，而罗马*的战士己经几天没有吃饭了，他们己经疲惫不堪了，如果再这样打下去，不行啊。
*师看着自己的*队渐渐地支撑不住了，对面的罗将*也在
*师也喊：“快，左边的撤，再上去人。我们撤出后，把他们西边上的人全杀了。”
对面罗将*突然从战马上跳了下来：“不行，快。”他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。他冲上去，也开始厮杀起来。
不好。
*师忙向部队大喊：“赶快退回步，退回步。”
可是己经迟了，他们的多人己经被杀了。*师着急地对三王子说：“我们的阵法不行，怎么办啊？”
他真的是急得没有一点主意了。可他问王子，王子更不懂，问谁啊？
“我来上吧。”三王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勇气，想冲上去亲自厮杀一番。
“不行。你看，他们的罗将*武功非常高强，论武功，你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“难道就这样全*覆没吗？我们的阵法真的不行吗？”三王子问。
*师说：“不是我们的阵法不行，而是我们的将士体力不行。”
当然，他们的战士还是十分勇敢的，给汉*也造成了重大的伤亡。
*师见将士们伤亡太大，赶紧下令退兵。
汉*也撤兵了。因为他们的将士也不行了。虽然罗马*将士几天没吃，可总之他们的人个子比汉*士兵高大得多，比他们强，人数也比他们多。
双方都死的死，伤的伤。汉*死伤多人，而罗马*竟死伤近人！
唉！唉叹声一片。
*师和大家席地而坐，一边歇息，一边在讨论，怎么样才能打赢这一仗。
其实这个阵法叫八卦迷惑阵，你如从死门、风门而入，就会破开这个阵，如果光从一面攻，是不行的。*师虽了解这个阵法，可惜棋差一着，功败垂成。
没有办法，他们只有撤退，慌慌如丧家之犬，向东逃窜。
连续跑了五天，那真是精疲力尽，苦不堪言。
马骑得时间长了，脚也肿了，腿也肿了，很难受。怎么办呢？什么时候是个头呢？三王子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。不要说占领这个国家，就是能保住他们全*不覆没就不错了，父王和那些围在身边的大臣们他们太不了解这个大汉朝了。
唉！
一连五天的行*，他们带的粮食、肉全吃光了。又见不到人烟，不要说抢，就是拿钱买也没地方买去。
没有任何办法可想。于是，他们不得不开始吃草。
在有水草的地方，他们就停下来，马在地上啃草，他们人就拔草吃。只要碰见一些树，不论大小，大家都剥下皮吃。
树皮和草吃多了，肚子就特别难受。胀、疼。有的人牙痛，嘴皮也烂了。可他们没有任何其它办法可想。
真是的！
做为一个统帅，三王子特别感到焦虑和无奈。他知道将士们非常苦，肯定怨恨他。
其实他也恨他的父王。可事到如今，恨归恨，眼下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。只有尽快往前走，走出荒漠，进了绿洲。
又坚持了一天一夜，这一天，他们终于走到一个水草肥美的甸子上，可这个甸子里无人烟。大家只有吃草和树皮了，好在有水。
他们扎营休息。
半夜，他们突然听见了马蹄声。
他们赶紧起来，这是什么马蹄声呢？
*师说：“这是战马声，大家快做准备。”
几位将*都跃跃欲试。这时候，他们渴望打仗，因为打仗就有吃喝。他们都说，为了生存，不管他是谁，他们都得动手。
不一会儿，马队就到了。还没弄清他们是什么人，其实也不用搞清他们是什么人。维治希迪亚带了多人就迎了上去。对方只有六七十人，他们是商人。
这些商人也真是倒霉，碰上了一支已饥饿难忍，吃了几天树皮和青草的*队？为了生存，他们把这六七十个商人一个不留地杀了。
为了生存，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，管他是敌是友是商人还是老百姓。这里已过了今天的*很远，到了甘肃的永昌了。
在路边一个地方，插着一个旗杆，上边写着四个大字：“河分两界。”
他们也不知河分两界是什么意思。想来是两个地方的分界线吧。
又连走了三天。这三天，没有打仗。可他们却有多人没有了。原因是大家的身体太虚弱，极度疲劳，走着走着，就有人突然从马背上翻下去死了。
*师说：“我们得加快速度，这么下去，我们就自己灭亡了自己。”
唉！三王子无计可施。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将士一个一个死去。
正在他们唉声叹气、心灰意冷的时候，突然后边远远地传来马蹄声，约有几千人。战马激起了冲天的灰尘，滚滚而来，人喊马叫，十分恐怖。
这次不用猜，他们所有人都知道，这次绝不是商人、差人，而是一股*队来了。
一看，大家分外眼红，领头的不是别人，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仇人——罗将*！
罗将*见了他们，勒住马，张狂地说：“我一路要把你们这些杂毛子逼死，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此时，罗马*的两位将*冲了上去，与汉*厮杀起来。
可不到半个时辰，他们这两位大将先后死了。罗将*在马上哈哈大笑。汉*的将士也都高兴地喝彩。
气得*师说：“我上。”
三王子立即劝他：“你绝不能上阵，你若有个三长两短，我们怎么办？我们什么也不懂啊。”
*师不听三王子的劝阻。说：“主帅，你放心。我不会有事的。”他拿起战刀，就冲了上去。
*师的功夫果然不凡，不愧是凯撒看中的人。只有几个回合，*师杀了对方的一名副将。那人从马上掉下来呜呼了。
罗马*一名将领见*师杀了对方的副将，顿时也信心大增，说：“不要紧，我们就这么跟他们打，我们一定会杀了他们。”
真正的厮杀开始了。汉*的将士吃饱喝足了，力气很足，不到半个时辰，罗马*的五六百人又没有了。这几次接触，他们的伤亡总是比汉*多。
就这样打一仗他们走几里，一路就这样打打停停，汉*采用的是缓兵之计，等他的援兵。
可是，罗马*越走离自己的祖国越远了，而离汉*的救兵越近了，前后夹击，他们怎么办呀？
此时，这个罗将*虽然也只剩下两千多人了，可他们的身体条件、后勤保障比罗马*好。他们又有等待援兵的希望，心理压力比罗马*小多了。而罗马*吃不上，身体状况越来越差，没有援兵，又在人家的国土上，各方面都是劣势。所以，罗将*一路上洋洋得意，很有点象猫故意戏老鼠一样。
不一日，他们来到一座土山上，安营扎寨。
他们坐下休息，却一点吃的也没有。一位将*指着一匹受伤的马说：“这样的仗不能打。我们杀马吧。让我们的战士喝点马血，吃点马肉，恢复一下体力。”
三王子和*师是多么的不情愿。他们一路长途行*，全靠战马。一旦没有马，他们就无法回到罗马了。这些战马一路陪他们度过了多少困难，难道它们又要成为他们嘴里的肉？
*师对三王子说：“王子，没有办法，只有这样了。”
*师回过头去喊：“考蒂希亚，考蒂希亚，把我的那匹马杀了吧。慰劳慰劳将士们。”
考蒂希亚没有动，说：“*师，它们是我们的无言战友。”
*师没有说话，他从腰里取出匕首，走到自己的马跟前，拿一块布往自己头上一蒙，狠了狠心，一刀刺向马的脖子。
马悲哀地叫了几声，就倒地了。
那位将*见*师把自己的战马杀了，他也掏出弯刀来，把他自己的马刺了一刀。
不一会儿，五六匹马就全倒下了。
*师:“快，大家快吃，尽快补充自己的能量，不能这样下去了，否则，我们全死到这里了，怎么回家？”
*师第一次发火。脸色象纸一样白。
大家为了生存，也只有把自己的脚力战友吃了。喝的是红红的鲜血，吃的是红红的鲜肉。
可是，三王子什么也不吃，他吃不下去。
*师真会做工作，从最能打动他的方面去劝他：“为了我们全体将士，你也多少吃一点啊。”
三王子无奈，拿了一块在手上，还是不敢吃。因为马肉还冒着热气呢。
突然之间，有两位将士找了一些干柴草来点燃了，随后他们把马肉挑在刀上放在火上烤起来。但山上的柴草有限，火不大，无非把马肉上的血烤干而已。他们把烤了的褪去鲜血的马肉交给三王子，说：“吃一点吧，为了活命啊。”
三王子接过马肉，一点点地嚼着，咽着，眼睛里不住地流着泪花。
就在大家都吃完马肉后，汉*队伍又冲杀过来。而且趁他们不注意时，开始进攻了。
他们只剩下几千人了。
这场远征，征服的是一个和他们同样强大、文明、国土广阔、同样有严密的国家体制的中国，无论他们打不打胜仗，都注定是最后要失败的。即使他们一路全打赢，也只是占领了他们的极小一部分国土，占了更小一部分的人口。对这个国家来说，远远没有伤筋动骨。
这里的天气也慢慢地冷下来了。戈壁滩上下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。冻得他们人人瑟瑟发抖。走路还稍好一些。最害怕的是戈壁滩上露营。北风呼啸，无遮无挡。将士们冻得根本难以入眠，相互挤在一起取暖。
这场雪，不知怎么回事，持续不断地下了三天三夜。这三天三夜，他们又有百十名战士冻死在雪地里了。马也几十匹没有了。
*师说：“我们把冻死的马杀了烤来吃吧，不能再吃树皮草根了。现在，我们全部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。不管怎么，我们必须把三王子安全送回罗马呀！”
可是，将士们连杀马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有的将士跪在雪地上两手掬起白雪往嘴里塞，想以此充饥。有的将士一跌倒，就永远永远起不来了。
面对这种景象，三王子的心里真相有千万把战刀在搅动：“是我带他们出来的，可如今绝大多数将士全死了，只剩下这几千人了。我回去怎么向他们的家属交待呢？我真是无颜见故乡的父老啊。”
*师还是象前几次一样地劝大家：“多少吃一点，补充一下能量，为了生存啊。”
可是，有的将士连嘴都张不开了，奄奄一息。轻轻地摇摇头，说：“我没用了，给他们吧，给他们吧，我不行了。”
将*维治喜躺在雪地上，对*师说：“我有一件事请求你，你们若回到罗马，请转告我的妻儿，就说我想念他们，深爱着他们。你们若能回去，就把我的灵*带回去，我会永远地陪着他们。”
没等*师答应，他头一歪，就死去了。
这个场面惨烈得不忍让人看下去。
可他死去了，眼睛却还是合不上。这就是我们中国常讲的一句话：“死不瞑目！”
*师用手把他的两只眼皮抹下来合上，说：“小弟，你放心走吧。只要我能活着返回去，我一定把你带回去。”
*师站起来。不知道是极度悲伤还是劳累，一阵眩晕，也跌倒了。
这时候，三王子心里一沉，急切而慌乱地喊着：“*师，你醒醒，你醒醒，你不能死呀。我不能没有你呀，你一定要挺住啊。”
部属给他喂水，半天灌不上，全从嘴角流了下来。
卫生员跪在雪地上，把头贴到*师的胸部，听了一下，急切而动情地说：“三王子，他还有气息，他没死，都是他为了我们大家，又累又操心，又没有吃好，才成这样。”
说着把*师放在雪地上躺平。
经过一个小时的努力，*师终于醒过来了。他有气无力地说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连累你们了，我很好，我没事。大家坚强一点，*人哪有轻易掉眼泪的啊。我还没有死呢。我一定要把你们带回我们罗马啊。”
他拿起一块肉，装着津津有味地吃起来。
大家一看他这样子，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，抓起鲜红的生马肉吃起来。
大家就这么歇息了二个多时辰，天也渐渐地亮了起来。
*师说：“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”
就这样，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，一路向东逃窜。
未完待续
开拓者，本名唐榕，60后，桂林市全州县安和镇人，毕业于广西师大中文系，做过教师、记者。现在南宁工作，为一家传媒公司负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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