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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上中天,万籁俱寂。
城东的花街柳巷,却是莺歌燕舞,酒淳肉香,热闹非凡。
花意舒趴在屋顶上,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的床斗大戏。
她的这个便宜未婚夫,哦不,是前未婚夫,可真是花样百出,姿势繁多,鼓掌的非常卖力。
就是她选的角度不好,有点影响观影体验。
没一会儿,屋里的动静就停了。
花意舒很失望,这才十分钟,狗男人不行啊,这么短还好意思出来混。
她这个身体的原主,竟然痴恋这种绣花枕头,还因此被赶出家族,丢了性命。
真该让她来看看,这狗男人多没用。
掏出一个烟雾弹,往屋里一丢,花意舒捏着嗓子喊:“走水了!走水了!快跑啊!”
屋里的两人被呛得什么都看不清,听到走水就吓得往外跑,连衣服都顾不得穿。
大厅里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,看着赤.裸的两个人冲出来,都是目瞪口呆。
“荣王殿下,你这是闹得哪一出?”寂静中,有人憋笑问。
狐朋狗友调侃他:“王爷别出心裁,表演节目给大家助兴吗?”
大厅中响起哄堂大笑。
“不许笑!谁笑本王杀了他!”荣王怒吼一声,羞愤的跑回屋里。
“给本王查!是哪个混账东西敢耍本王!本王要把他碎尸万段!”荣王暴跳如雷的声音传出很远。
花意舒勾了勾唇,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春月楼。
她手一翻,一只青绿色的虬蟒钱袋凭空出现在手中。
刚才荣王跑出房间,她顺手牵羊,拿走了他的钱袋,就当是给原主收点利息。
数了数里面的银票,足足五百两。
好极好极,家里倒塌的正房有钱重建了,还能把院子修整一下。
剩下的银子,足够她和娘大吃大喝三个月,都不用愁了。
明天就去醉仙楼买两斤猪头肉,下酒吃。
美滋滋的盘算着,花意舒走进了一条暗巷。
突然,一个人影从天而降,砸到了她身上。
“啊!”花意舒屁股着地,身上死沉的重量,压得她几乎岔气。
花意舒愤怒的抬起眼,就看到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戴着*脸面具的男子。
他浑身都是血腥气,呼吸沉重而急促,眼神狂乱,体温也烫的惊人。
男子捏住花意舒的下巴,凶狠的吻了上来。
花意舒瞪大眼,哪来的登徒子!
她一脚踹出,将他踢飞出去。
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,闷哼一声,就一动不动了。
花意舒揉着屁股爬起来,低头一看,钱袋里的银票散落了出来,被血浸透,又被压烂,已经报废了。
只剩下三颗可怜兮兮的银角子。
“我的房子!我的猪头肉!”
花意舒气得不行,冲到男子身边:“你给我起来!赔我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花意舒眼睛就直了。
男子的面具掉了,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,五官精致,如琢如磨,完美的不似真人,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。
完胜她的一群墙头。
花意舒的怒气顿时散的一干二净。
被这么帅的美男亲了,不亏不亏。
她检查了一下男子的身上,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他浑身上下至少有二十多道伤口,有的地方深可见骨,伤成这样还撑着一口气,也是命大了。
不过如果再不施救,要不了两分钟,他就要见阎王了。
花意舒抬手在手镯上一抹,手心就出现了一支袋装的药剂。
肉疼的看了一眼,花意舒掰开男子的嘴,将药剂挤了进去。
半分钟之后,男子的呼吸和心跳就平稳了,伤口的血也止住了。
“这可是我自己留着保命的,你最好有足够的银子赔我。”
说着,花意舒在他衣服里摸索起来。
帅哥诚可贵,银子价更高啊。
秦晏黎服了药,片刻就醒了。
他一睁开眼,就发现自己眼前灰蒙蒙的,像蒙了一层纱,什么都看不清。
一双手正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翻他的衣服。
“你是何人?”秦晏黎的眼神瞬间从迷茫变狠厉。
“醒的倒快,”花意舒叹道,“人长得这么帅,却是个穷光蛋,那你只能拿人偿了。”
说完,就低头吻住秦晏黎的唇,用力嘬了一口。
银子收不回来,强吻她的帐总要收回来。
秦晏黎气的眼前一黑,他竟然被一个女子轻薄了?!
他失血过头,本就头晕,此时怒急攻心,吐了一口血后,又昏了过去。
“不是吧,”花意舒摸了摸自己的脸,“这张脸还算能看吧,居然把人丑昏了?”
秦晏黎再次醒来,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,全身一.丝.不.挂,从头到脚凉飕飕的。
“谁脱了我的衣服!”秦晏黎又惊又怒。
他眼睛看不清,只能模糊的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,看身形是个女子。
“别动!”花意舒拧干毛巾,将他身上最后一处血迹擦干净。
“好不容易给你包好伤口,你再动,又得重新包扎。”
“是你!”秦晏黎认出她的声音,是胆敢冒犯他的人!
他凝聚内力,想一掌拍死她。
花意舒道:“喂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,又辛辛苦苦的照顾你,你不说一声谢,也不能这么瞪着我吧。”
秦晏黎握紧拳,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,但她的举动,着实让他怒气难消。
见他试图起身,花意舒顺手在他腿上拍了一下:“说了让你别动!”
这一拍接近大腿根部,秦晏黎瞬间绷紧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“你这个女人!”秦晏黎怒吼。
“我怎么了?”花意舒道,“作为病患,不听大夫的话就是欠教训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拍我那个地方!”秦晏黎整张脸都黑了。
花意舒理所当然道:“你浑身上下全是伤口,我不挑没伤的地方拍,难道还往你伤口上拍啊?”
问题是这个吗!
秦晏黎瞪着眼前朦胧的人影。
她还是不是女人?对着他的身体一点也不害臊,还好意思动手动脚!
“行了,能把你的命救回来就不错了,还害羞个什么劲儿。”花意舒道。
拿了件毯子盖在他身上,花意舒道:“这下总行了吧。”
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默念了好几遍,秦晏黎总算压下了怒火。
“我的衣服呢?”他沉声问。
“你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了,又全是血,我拿去烧了。”花意舒道。
“那你让我穿什么?”
“你要是拿钱来,我就给你买一套,”花意舒道,“没钱的话,你就用毯子裹着,凑合凑合吧。”
那画面太美,秦晏黎无法想象。
但他身上向来不带银子,也不需要带银子。
哪想到有一天,会遇到这种窘境。
“你家就没有男丁吗?”
“没有,我只有娘。”花意舒道,“你声音再大点,把我娘吵醒了,她看到你光.溜溜的躺在我床上,肯定要让你对我负责。”
她笑眯眯的道:“你长得这么帅,我是不介意啦。”
秦晏黎顿时哑声了。
让他娶这么厚脸皮的女人?他宁愿终生不娶!
“你为什么救我?”秦晏黎问。
他当时浑身是血,一般的女子早就该吓跑了。
“你从天而降时,砸丢了我五百两银子,还有救你命的药,也算你五百两好了。”花意舒道,“你要么还银子,要么就只能人偿了。”
秦晏黎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,一只脚已经踏进了*门关,但他现在并没有生命力迅速流逝的感觉了。
这个女人虽然脸皮厚,但医术倒是了不得。
就算是宫中御医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治好他。
“银子我会还的。”秦晏黎道,“我的眼睛怎么了?”
“你的眼好好的啊。”花意舒道,“一个都没少,又大又好看。”
秦晏黎:“……”
他现在很怀疑她真的是大夫?他的命真是她救的?
花意舒仔细看了看,才发现他的眼睛有点无神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他的眼珠动也不动。
“不是吧,你失明了?”花意舒惊道。
“嗯。”秦晏黎隐瞒了自己能看到模糊的影子。
“怎么会这样,你明明只是受了外伤,没有伤到眼睛啊。”花意舒疑惑。
她凑近看他的眼,秦晏黎就看见一张朦胧的俏脸,虽然五官看不清晰,但明显是个美人。
“眼睛没事啊。”花意舒喃喃。
她突然想起来,又去看他的脑袋,然后就在他后脑勺上发现一个肿包。
“应该是撞到了头,脑袋里出现血块,压迫到视觉神经,所以你才会失明。”花意舒道。
秦晏黎没听懂,“我何时撞到头了?”
“呃……”花意舒有些心虚,应该是自己踹的那一脚,他倒下后撞到了头。
原来他不是受伤太重才昏迷,是被自己踢倒撞的。
秦晏黎很快发现她的心虚,危险的眯起眼睛:“是你害的?”
花意舒咳了一声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一千两没了。”秦晏黎道。
“不行!”
提到钱,花意舒立刻不干了,那点心虚也被抛到了脑后。
她理直气壮的道:“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
“我被你砸的屁股都摔八瓣了,嘴也被你啃肿了!”
秦晏黎愣住。
混乱的记忆涌上来。
当时他身受重伤,又中了催.情.药,理智全失,记忆混乱。
经她一提醒,才隐约想起,自己好像是做了冒犯的事。
原来是自己轻薄在先……
“那可是我的初吻,价值千金!”这下轮到花意舒嘚瑟了,“你要赔我一万一千两!少一个铜板都不行!”
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。”秦晏黎落寞道。
花意舒看着他那张帅的天怒人怨的脸,露出失落哀伤的表情,顿时心疼的不行。
“我觉得我的眼睛价值一万一千两。”
“巧的很,我们扯平了。”秦晏黎翘起唇角。
掀桌!什么心疼,见*去吧!
花意舒怒道:“说来说去,你就是想赖我的钱!”
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。”秦晏黎还是那句话。
“你!”
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。”秦晏黎沉沉的叹了口气。
花意舒:“……”
秦晏黎漂亮的眸子对着她,轻轻一眨,浓密的睫毛就像两把羽扇,撩到了她的心尖儿。
花意舒:“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!扯平了!扯平了!我不要你的钱了,行了吧!”花意舒败下阵来。
颜控,就是这么没原则。
秦晏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虽然他不缺这点钱,不过看她为此跳脚的样子,还蛮有趣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治好我的眼?”秦晏黎道。
“自己治去!”花意舒冷哼。
颜控也是有底线的,还想让她倒贴钱,没门。
秦晏黎正要说什么,忽然神色一紧:“外面有人来了,很多!”
花意舒也听到了动静:“我去看看。”
说着就快步走了出去。
她爬上院墙,往外望了一眼,巷道里来了很多官兵,正在挨家挨户的找人。
有几个士兵正向她家走来。
花意舒连忙跳下院墙,跑回了房间。
“外面有官府在搜查,是找你的吗?”花意舒问。
“是。”秦晏黎道,“我马上离开,不会连累你。”
“来不及了,他们马上就到了。”花意舒道,“别说你看不见,就算看得见,你这一身伤也跑不出去。”
正说着,院外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:“官府搜查犯人,快开门!”
花意舒急中生智:“有了!”
她抬手就往秦晏黎脖颈打去。
秦晏黎本能的想躲避,不过他忍住了,只略微挪动了一点,没让她打对地方,然后装作昏迷,倒在了床上。
他要看看她想干什么。
耳边传来窸窣的声音,秦晏黎悄悄睁开眼睛,就见花意舒把衣服都脱了,只剩一件肚兜。
尽管看不清楚,秦晏黎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。
花意舒若有所觉的转头看了一眼,见秦晏黎双眼紧闭,躺的好好的,只以为是错觉。
她拿出一件艳丽的百花争妍褙子,套在了身上,又快速给自己画了个轻浮风流的浓妆。
院门传来剧烈的一声响,官兵强行破开了院门。
花意舒连忙取出面具和假发,给秦晏冥戴上。
刚做完这些,房门就被撞开了。
花意舒一秒入戏,满脸惊慌的道:“别抓我!别抓我!他是自己发病死的,不关我的事!你们不要抓我!”
官兵往床上一看,上面躺着一个头发全白、满脸鸡皮的老头。
看一下都伤眼。
花意舒哭的梨花带雨:“各位官员可怜可怜我吧,我娘病重,我一个弱女子,没有别的法子赚钱给娘治病,只能堕入风尘。”
“我才接了几个客人,就染上了脏病,其他人都不肯再买我,我不得不伺候这个糟老头子。”
“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,还没折腾两下,就一命呜呼了。”
“我还有娘要养,求求你们不要抓我,呜呜……”
装昏迷的秦晏黎差点破功。
这个女人就一点也不在乎名声吗,这种话都能眼都不眨的编出来!
有几个官兵本来见花意舒长得漂亮,还有点怜香惜玉,一听她有脏病,立刻离得远远的。
“别哭了!”为首的官兵是个冷着脸的青年,丝毫不为所动。
他走向床边走去,低头查看秦晏黎。
花意舒心中有点紧张,秦晏黎的身上都是伤口,只要官兵掀开被子看一眼,就瞒不住了。
好在冷脸青年并没有这么做,他探了探秦晏黎的呼吸,道:“没死,还有一点气。”
花意舒惊喜道:“真的?他没死?太好了!太好了!”
她讨好的道:“各位官爷,能不能麻烦你们把他送去医馆?我一个弱女子,实在弄不动他啊,这深更半夜的,我也害怕。”
因